☆、序章《來自黑暗的使者》 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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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猛地被推開,啪一聲,有一位藍眼金髮,身旁中國旗袍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,風,瘋狂地吹動她的長髮。
那一身的深藍古典旗袍襯托出少女的美好線條,飛機降至低空飛行,風力強烈地吹動,撩起少女衣擺,誘人的美腿若隱若現。
少女扶著兩旁的機門,向下俯視,目光似乎在尋找某個人。
「池,親愛的。我知道您喜歡中國特色的事物。今日,小女子這身衣服夠看頭吧!!」少女在心裏欣喜地暗忖,同時,瞬間像發現到什麼東西似的,眼裏閃著激動的波光。
她無視飛機下的人們,直接把灼熱的目光投向朝思暮想的男生身上。
她大聲的叫道:「池,親愛的!!!我在遙遠的一方,聽見您愛的呼喚啦!!因此,為了您不必牽腸掛肚,小女子跨越海洋,踏歌為您而來!!」話剛完畢,少女打了一個嚮指。飛機上立刻現場直播「太陽代表我的心」這首經典情歌的的旋律。
隨著音樂的播放,飛機下面的人們立刻目瞪口呆,包括最偉大的殺手「幻影槍者」。
「池,請問您托白瓷帶去的信寫得很肉麻嗎?」夜輝望著飛機上那位曾被池稱為終極武器的女人,感覺她似乎又進化了。進化到,一個他們不能了解的地步。
「正常。」池一臉平常地回答。全句:「那封信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。」
「……她……果然是個難以理解的女人。」此時,這是夜輝唯一的感嘆。
三分鐘後,在場的記者們恍然醒過來,吱吱喳喳地亂扯一遍。
「嘩!實力超強的小三登場了!!!天夜輝同學要跟女人爭風吃醋!!」
「他們爭奪夢池同學之戰,到底誰勝誰負呢?萬眾期待結果!!!」
「劇情真是曲折離奇啊……」
「比上星期的話劇比賽更具戲劇化!!」
「現實如游戲嘛……」
「不過,話說回來,那長腿真美!!是女人的真長腿喔!不像上星期……是那位偽娘(池)的腿……」
然後,記者又拿著照相機劈哩啪啦地亂拍一堆。
而上面的女人,竟然坦然接受!!她還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,讓他們拍個夠!!
十分鐘後。
全場又鴉雀無聲,因為他們發現站在飛機上的那個女人很眼熟,好像在哪裏見過……
「呀!是她耶!」有人破天荒地尖叫。
「國際著名巨星兼時下青春少女偶像……」有人過度受驚,變得失神嘴裡喃喃道。
「啊!!對呀!!我的女神啊!!」其中,一人喊出宅男最愛的「女神」二字。
「竟然,會在這裏見到她,我死而無憾啦!」有人已經對紅塵無眷戀了。
最後,全場記者一致表白:「心語,我愛您!!!!」
幻影槍者想不到,一場訪問,中途變成中年阿叔向美少女的表白現場。
而此時,飛機上也出現一個貌似主持人的男子,站在少女的旁邊,舉起米克風,隆重介紹:
沒錯!!各位!!她是藍眼金髮,可愛到無敵,時下最正的「正妹」!!
這位少女如同一個謎團。
沒有人知道她從何來,沒有人知道她要去哪裏。
但是,三年前破空出道,僅僅數年,便是全球華語冠軍的三連霸。
同時,也是跨爛演藝界,踏爛演唱兩界的天後巨星。
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娶她作老婆。
全世界的女人都以她為榜樣。
擁有無數粉絲,上至九十歲的老人家,下至五歲小孩。
她是一個傳奇。
她是一個神話。
她的芳名是:「信心語!!!!!」
全場一起與主持人大喊,所有人都眼睛都變成了愛心的形狀。
「池,看來我們沒有聯絡她的那三年,她又鬧出了不少事。」夜輝微微地苦笑。
「……」池想了想‘然後點了點頭。
不愧是冥界人人害怕的海洋魔女。
即使,離鄉背井,放棄名譽地位,以及永恒的生命,毅然地來到人類的世界。她依然可怕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!!!
第二十三槍《報告》
帝庭學院的男子宿舍裡,有三道人影,其中一位女生正在瓜瓜地抱怨道。
「哎呀……為什麼要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啊!!」她對房間的大小不滿地滴咕。
「什麼呀……廁所好窄,好小喔!!」她提起裙擺,跑到浴室,結果也不滿意。
「咦?!為什麼床單是白色的?!池,應該喜歡粉紅色的呀!!」最後,她連池現在是用什麼顏色的床單也有意見。
信心語在一個小時前踏進幻影槍者在帝庭學院裏的男子宿舍房間,一直喋喋不休地唸到現在。
一位女生可以光明正大地踏進男子宿舍,她簡直是創校的第一個。
您說她如何做得到?
嗯……那是因為管理伯伯是她的超級粉絲,不但就讓這魔女進來,還要了簽名。
「真是女魔頭。」池和夜輝在心裏不約而同地幽幽感嘆。
不過,話說回來,夜輝對心語剛才發表的言論,有一句十分在意。所以,他現在思考之中,到底要不要詢問池。
「快問。」池突然冒出一句,多年來的相處,一眼就知道拍檔有疑問在肚子裏。
「這……池,請問您真得喜歡粉紅色的床單嗎?」夜輝鼓氣勇氣地發問。
「池想了想,點了點頭。
什麼?!夜輝心生自責,為什麼我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年,都不知道他的喜好?!
而且,床單還是我買的。不行!!這個週末,我要去買另一套新的床單。
青色射擊正在計劃公眾假日的時候的行程。
雖然,心語在剛才還滔滔不絕地哆嗦,但是,下一秒,她就一本正經地對池說:「池,親愛的。我們該談談您給小女子的任務了吧?」
幻影槍者彼此對看了一下,池冷淡地對著心語說:「說。」
少女笑了笑,嬌聲道:「不過,在之前,小女子要喝一杯紅茶。」
半個小時後,夜輝終於泡好了紅茶和捧來一堆甜品進門。
「請問現在可以談了吧?」青色射擊優雅地放好東西在桌上,然後坐了下來。
心語坐在對面,她拿起茶杯,細細地品嘗一口,接著,放下杯子:「今次的委托人要你們追殺的對像就是……」她像是要釣人胃口似的,放慢了說話的速度。
「他自己」
答案,令人費解。
「什麼?!」夜輝蹙緊劍眉,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都沒有遇見過這種事。 而坐在一旁的池卻一聲不作。
「抱歉,小女子未能為池調查到所有的真相。他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。竟然能影響到冥界的喬河橋水所顯示的結果,真不簡單。」心語垂首,小臉蛋略有愁容。對於自己今次的表現,只能調查到一部分的真相,十分自責。
「不怪。」池看了看她,吐出安慰。全句:「放心,我不責怪您。」
心語立刻擡頭,雙眼像發亮似的,思忖著:「愛上這個人,果然是正確的選擇!」
池沒有發現自己被心語盯著,反而是夜輝把全部都看在眼中,他無奈一笑,咳了一聲:「那麼這次的受托人便是帝庭學院的校長兼理事?!」
心語認真的點了點頭,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池。
「這麼說……他應該不是要我們殺他,而是,想把我們引進這所校園而已。」
說完,夜輝偷偷地瞥了池一眼,拿起茶杯,輕輕喝了口。
「無論如何,您們都要小心。因為,你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進了對方的陷阱裏去了。」心語擔憂地說道,關切地視線一直不離池的身上。
再怎樣遲鈍,一個男人給女人如此灼熱的視線盯著,還是會察覺到的,何況是一
個敏銳的殺手。不過,就算池被她弄到渾身不自在,他也沒表現出來。
他只是專心地分析心語的話。
這次的話劇在全國現場直播,加上他們又不知死活地參加比賽,還跟滄狠之牙大打出手。無論身手,面貌,甚至可能是身份……他們都暴露出馬腳了。
凡是看過那套話劇的殺手……全國的殺手都知道他們待在帝庭學院。雖然不一定可以猜得中他們的真實身份,可是殺手在天生的本能驅使之下,鐵定會尋找高手對戰,絕不會放過他們這條大魚。
逃走?不,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,長相已經暴光了,他們一定認得出來。
更何況,身為殺手,豈有逃走之理?要他們以後怎樣在殺手界立足呢?!
夜輝也聽出心語的意思,他也和池想著同樣的事情。
「我當初就奇怪……為什麼黑白雙子和滄狠之牙會知道我們待在那裏。現在一切都想通了,一定是敵人把我們的消息放出去。」夜輝說出自己的感受。
因為,他們在幫受托人辦事的時候,為求對方知道任務的進展情況,他們會透露其行跡於對方知道,以獲得信任,及方便報告。
「現在再約他出來,幹掉他?」夜輝提出提議。他覺得要快速行動才行,不可以守株待兔。
「不用。」池難得出聲,加入對話。
「對……沒用的。他這這樣做一定作好準備,不可能再出現在您們的面前。而且,就算找出來,把他殺掉……全國的殺手也還是會來找您們……」心語為池的話補上很長的解釋。
那麼我們就怎麼做?坐以待斃?!夜輝綿長的丹鳳眼此時透出一絲憂愁。
「以實力讓他們惶恐、害怕、震驚,知難而退。」池鮮少地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。
夜輝聽見池的這的話頓時放下心頭大石,對啊……有什麼好怕呢?!
而,心語凝望著孤傲淡泊的男生,心中略有所思。
其實,她還查到一點東西。
就是生死簿上有關池和夜輝的壽命……那應該不代表什麼吧?
還是,等現在的問題解決後,再向池求證好了。
第二十四槍《對話》
在空中花園的西南邊,有座古色古香的涼亭,學生們平日在休憩的時候,可以在這裏談笑風生與捉棋玩樂。涼亭旁邊有座噴水池,池中有許多金魚在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。佇立於水中的假山,寫意十足。其背後的花花綠綠,更具自然的味道。
此時,夜輝獨自坐在涼亭裏喝酒。
他一聲嘆息,舉起手中的酒杯,一飲而盡,甚有「花間一壺酒,獨酌無相親」的詩意。
所有經過的女同學們均紛紛註視著夜輝。說什麼有愁感的男人,很有男人味。
夜輝一邊喝酒,一邊和自己捉棋。
人生最大的敵人是自己,這是他所信奉的宗旨。
尤其是一位殺手而言,為了追求技巧與實力的進步,首先要擊敗的便是自己,而不是其他人。
所以,青色射擊偶爾也會自得其樂地躲開其他人,自己一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「為什麼還一臉憂心的樣子呢?」突然一把動聽的女聲入耳,他擡頭一看,原來是海洋魔女。
心語詢問眼前俊美異常的男子,雖然她只對池的事情感興趣,不過他是自己心儀男生的拍檔,好歹也關心一下才對。
「為什麼突然開心我?請問您終於要改變交往的對像嗎?」夜輝半開玩笑地說,其實他根本就不相信心語她會對池以外的男人感興趣。
「唉!!抱歉!!雖然,您是美男一名,可是,小女子心中只有池而已。」少女笑了笑,即使知道對方只是開玩笑,但是她也要說清楚。
而且,還補充道:「小女子只所以開心您,是因為將來我和池結婚了,以他的人際關系來說,只能被逼請您作伴郎了!!為了將來著想!對!小女子就大發慈悲啦!」說完,心語眼底閃過計謀的目光。
雖然,夜輝沒有期望過這這女人會說出好聽的話。可是,這還真讓他感覺十分無奈。
巨大的螢幕投映出海洋魔女與青色射擊的行動。
老人伸出枯萎般的雙手,快速地按下遙控,關掉電源。
此時,房間裏燈火通明。
「呵……輕而易舉便中計了。」老人得意洋洋地說,心想著原來傳說中的幻影槍者都不外如是。
他放下遙控,雙手放在肚子上,躺在椅子裡,閉目養神。
「父親大人,這招借刀殺人的計謀真妙啊!我們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動用全國的殺手,不!是全世界的殺手與他們為敵。」年輕貌美的白衣少女眼中閃著敬佩的目光。
老人也喜悅地點了點頭,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:「現在,我們只要坐收漁人之利就可以了。」隔岸觀火,此及兵家常媵之計。
少女認真地聽著其話語,不時適當地點了點頭。
突然,老人像是想起了什麼,打開雙眼,回頭一問:「女兒啊……那個女人是什麼人?已經調查出來了嗎?」突然出現在幻影槍者面前的女性偶像,總覺得她身份不簡單。
他花了這麼多年才知道世界上除了有人類的世界,原來還有所謂的冥界,天界和精靈界等等,這可是科學角度不能解釋的東西,單是這點就讓人狂喜無比了。
不過,由於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,似乎要進入另一個世界,還是很困難。
但是,那位女人卻好像可以進入冥界,而且簡直就像以前是那裏的居民。
「父親大人,根據調查顯示,這女人在殺手的世界也很出名,殺手們均稱其為海洋魔女。」少女陳述著,她想起一些有關那女人的資料。
「哦?她也是殺手?」老人尚有一絲疑問,如果只是普通的角色,他們毋需在意,全力對付幻影槍者就行了。
「回父親的話,她並不是殺手。不過,聽說是在五年前才和幻影槍者他們認識的。自那之後,就纏著紅色子彈不放。後來,在三年前,她無端端和幻影槍者他們分開,獨自一人在偶像界發展事業。接著,現在又不知怎麼地突然出現。」
少女一口氣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,接著又補充道:「雖然,實力蠻不錯,不過在許多殺手們的眼中,她似乎只是一個對紅色子彈過度狂熱的白癡女人。」
她想起從剛才在帝庭學院的門口所發生的事情,看來資料不假。
老人深思了一下,然後說:「即使如此,也不可以放鬆。」
「請放心父親大人。女兒明白。」少女恭敬地回答。
反正,擋他們者死。如果到最後發現是眼中釘,拔掉就可以了。
老人在心裡暗沈。
第二十五槍《偶像新生》
雖然在那次的話劇過後,已經快到兩個月了。但是,世界各地的媒體,尤其是每一天早晨的報紙上的頭版,依舊不離池和夜輝的身上。
不是,有一句話說:「時間可以沖淡一切」嗎?為什麼在他們身上就不見奏效呢?
那全是因為眼前這個身穿著帝庭學院女生校服,兼時下青春少女偶像的女人的功勞!
因為,她無端端乘飛機從天而降地出現,惹來新聞界更多的桃色緋聞。
而且,加上當時她那直球到不能再直球的表白,在全國電機現場直播後,池很慘!真得很慘!
也許,對一個男人來說,能給一位大美人當眾表白,這是何等幸福的事情。可是,池並不想任何女人向他表白,尤其是這架終極武器!
現在好了,不但全國的仇家和殺手要千裏追殺他,連全國的雄性動物也仇視他,活像他搶了他們的老婆似的。
那種眼神就像現在全場的男同學一樣,直直地盯著他,盯得他的背有夠酸!可是,當那些男同學不再望他,轉回視線,望著臺上那架武器的時候,卻又溫柔到嚇人的地步!
「唉……」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真是聞者流淚,聽者心痛!
可是,在這非常時期的中,這女人還火上加油地轉校到帝庭學院,真是在嫌戲唱得不夠熱鬧呀!
讓池苦惱的女人此時正在講臺上,優雅地站立著,連男老師的眼睛也快變成了心形。
「大家好呀!我的名子叫作信心語。」少女甜蜜地一笑,用著嬌聲介紹著自己。而且身上明明是普通的女生制服,可是不知為什麼穿在她身上就是不一樣。
「……連穿校服也可以穿出自己風格,果然是終極武器啊!」夜輝小聲說道。
他看見向來不把感情表露在臉上的池都重重地嘆氣,以及還一臉無辜地站在講臺上介紹自己的女人,他再一次對眼前這一位魔女,佩服到五體投地了!
就在幻影槍者心中各有感嘆的時候,心語無視他們的痛苦,再次語出驚人地補充:「我是池的未婚妻,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哦!」說完,嫣然一笑,迷倒眾生,緩緩地走到池旁邊的空位坐下。
「何時多了一位未婚妻,為何本人我都不知道?」池在心裏慘叫起來,他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有爭著眼睛說大話的能力。
「池,這女人看來不僅是終極武器,是生化武器啊……」夜輝坐在不遠地位置上,用心靈對話同情地說道。
池可以怎樣只答呢?他只好沈默不語了。
而在心語說完這番話之後,全班男同學一臉死了爹娘的心碎表情!!
「我的女神啊!!!怎麼這麼沒眼光,竟然愛上那塊冰?!」池瞬間又感到背出有無數紮人的視線投來。
他拿著筆,用力一握,啪一聲,斷成兩半。
「嗚呼……,她果然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樣,遙不可及耶!!」有同學一把眼淚,一把鼻涕地抽泣,那人還把擦完的紙巾投到池的頭上。
「忍住!」池在心裏叫著,然後冷靜地把頭上的紙巾取了下來,接著準確無比地把紙巾投向教室裏某一角落的垃圾桶裏去。
他雖然很想發脾氣,可是,一想到事後會換來夜輝的嘮刀,就努力地把怒氣壓了下去。
「啊!!我不要做人啦!!我要去當和尚!!!」有人激動地吶喊,隨手便把頭上的假髮扔到池的左腿邊,然後衝出了教室的門口。
「原來,我們班上、有男生小小年紀就光頭耶!」心語向池地位置靠近一些,小聲地發出感嘆,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池真得想掐死這個女人!!現在如此混亂的局面,全是因為她的關系。
就在池思忖怎樣弄走把這個請來容易,送走卻困難無比的女人的時候。
倏地,一聲巨響破窗而入,窗戶的彩色玻璃頓時破碎滿地,一支箭已經深深地刺入窗口對面的牆壁上了。
教室內瞬間香氣充斥,一股異香伴隨箭而來。
猛地,池感到神智不清,眼力沈重。
「嗚……」他發出一絲悲鳴,就啪一聲倒地了。
全班同學看見這一幕,都感到錯愕不已,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不適。
第二十六槍
由於夜輝被安排在教室門口第一排的最後一個位置,所以,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過來,就眼巴巴地看著池倒下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「池?!」夜輝低呼一聲,眼神化為焦急與慌張。
他心急如焚地趕到池的身邊,將那小小的身軀半躺在自己的懷裏,以及小心翼翼地把小腦袋輕放在肩上。然後,他將懷裏的人的右手一翻,伸手探向池的脈象。
夜輝額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,直到感到池的脈象還有跳動,才輕呼了一口氣。
青色射擊在長久的殺手生涯中,學懂了任何的急救措施。他比同行的殺手更為優秀與專業。無論是中醫或者西醫,他都瞭如指掌。尤其是中醫更是苦練多年。
因為,在生命快到盡頭的時候,世上沒有人可以及時施出援手的。
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而已。
他們被稱為幻影槍手,在眾多的殺手中,突圍而出,擁有壓倒性的實力。可是,許多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過去。
他們也曾經因力量的微薄而被小覷,也曾被強者追殺,甚至,被推向絕望的邊緣。
當時,他們為了生存,而逃亡到深山野嶺藏身。
那時,池和他身負重傷,可是荒山野嶺並沒有良好的醫療設備,就算有山草藥,也不懂得運用,因此他真得以為他們沒法再生存下去了。
就在感到人生又一次踏入死亡的開端之時,他們被一位平水相逢的神醫相求,幸存性命。自此,他並立志要努力研究醫術,不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。
不過,即使擁有一身絕頂醫術,但是夜輝並不想運用出來。
因為在運用的同時,就代表他們又一次踏入危機的深淵之中。
「池,你不可以有事的。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,絕對不允許。」夜輝在心中強烈地請求,眼神是無盡愁緒。
他好恨自己,為什麼常常都阻止不了池受傷。
明明,他們只想努力地生存下去而已,可是,這樣簡單的願望也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考驗。
「啊?!!!池!發生了什麼事啦?!」心語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,也呆若木雞許久,選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急急地靠過來。
「輝,告訴小女子,池到底怎麼啦?!」藍瞳如海的少女,此時眼底充斥著化不開的恐懼。
可是,夜輝此時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感受。
他快要發狂了,快要不能思考了。
同時,無視在場的所有人,他將懷裏的人橫抱了起來,當場使用瞬間轉移。
頓時,如同科幻片上演的景像一樣,憑空消失得無影無擪。
「輝!等、等一下。」心語企圖想追上去,可是,人影卻轉眼即逝了。
她在心裏不滿的滴咕:「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,也不要一聲不作啊!!」
然後,她臉色凝重伸出白皙的手,輕巧地打了一個嚮指。
瞬間,整個人化為水的形態,猶如水造的人偶般晶瑩剔透。接著,嘩一聲,整灘水潑了下地,水的面積迅速收縮,幹掉。地面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,一點水漬也沒有。
眾人活生生地在十分鐘之內看見超脫現實的景像,都呆呆地站在原地。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清醒得過來。
最後,在半天後,有人總結出:「啊……心語在拍新戲耶!!而男主角是謎樣學生!!嗯……讓人好恨!!我們也想演出耶……」
夜輝一回到房間就輕輕地把池放在床上,蓋好被子,然後坐在旁邊,臉色凝重,略有所思。
浴室裏的水管有一陣陣水聲滾動,接著,水龍頭浮出一大團水,水不停地蠢動,形成一位女性的軀體。
「池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啦!!?快告訴小女子!!再不告訴我,就對你不客氣,青色射擊。」
心語氣衝衝地來到幻影槍者的房內,眼神一變,語氣變得冷冷地:「小女子,關心池的份量,不比您少哦!」
「請您冷靜一下,好嗎?」夜輝溫和地說,此時的心情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焦急。
「冷靜?這種時候教小女子如何地冷靜呀?!」心語柳眉一挑,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青色射擊。
如果說眼前的男子為了池可以到瘋狂的地步,那麼她又何嘗不是呢?
「……池,他中毒了。」夜輝在心裏嘆氣,終於回答了海洋魔女的問題了。
「什麼?!開什麼玩笑?!小女子才不會相信呢!」心語一口咬定是青色射擊在欺騙她。
一位永遠的強者,是誰也很難相信,會如此容易地倒下來。
夜輝凝望著眼前的少女,語氣變得冷漠而疏遠:「別忘了,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人類而已。就算是最強的存在,也會試過迷惘,失意,悲傷,憤怒。我們也有生病的時候,受傷也會感到痛,寂寞的時候也會想有人陪伴。」
一直以來,他和池就是如此地渡過那一段又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。
少女霎時因他的話而啞口無言。
也許她真得忘記了,池也是人類的事實。
忘記了他和自己不同種類、不同世界的事實。
自己雖然放棄了永恒的生命,但是卻擁有長壽的歲數,而且在生命完結之前,她不會生病,不會令,不會熱,只會正常地老死而已。
夜輝望著少女如此失意的模樣,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。可是,他在心裏又思忖道:「也許永遠沒有人可以真正理解到……我和池的存在。」
心語身體抖了抖,臉色略為蒼白,雙手瞅著裙子。
「抱歉……」她現在唯一可以說得話,只剩下抱歉而已。
夜輝又重重地嘆了口氣,別過頭去,平靜地說:「不,我的語氣也不太好。你並沒有錯,是因為池中毒了,我就亂了分寸。」說完,又深深望了床上的人一眼。
而男子那失神的樣子卻盡收少女的眼底。
「可是,池為什麼會中毒呢?小女子不明白呀!!」心語鼓起勇氣發開。按道理說,他們做事一直比別人謹慎,就算有時候粗心大意一點,也不會讓人真正危害到性命。
否則,他們也不會有性命活到今天。
第二十七槍
「合成毒作用。」夜輝突然吐出一個名詞。
「什麼?不是吧?」心語露出驚訝的表情,蹙著柳眉,伸出白皙的手指,放在唇邊輕咬了幾下。
她知道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意義。
所謂的合成毒作用,是使用十幾以上的中藥調制而劇毒。本來,如果各自使用,會有調理身體的作用。可是,當這些藥材分別在不同時間和地點向同一個人使用,便會造成中毒現像。
而且,甚至因為時間和地點的不同,會造成難以找出其中藥的成份,因而失去搶救的最好良機。
因此,使用合成毒作用,是殺手界的大忌。
因為,它無視殺手使用實力而公平決鬥的原則。
「這樣說來,那剛才箭所發出的幽香就是最後一種毒藥?!而在之前,池曾經碰過前幾種毒?!」心語猜測道,接著低頭深思一下,又說:「這樣一來,就可以解釋,為什麼在場的所有人,包括輝和小女子為什麼聞到香味會沒事,而池卻會立刻倒下。
「對,就是這樣。」夜輝點頭,表示認同她的猜測。
「而且,池還是在不知不覺之中,掉進這個中毒的陷阱裏去。」接著,他又補充了下。
「不知不覺?」心語疑惑,以池殺手的警覺性應該會察覺蛛絲馬艫的。
「請問您有留心到帝庭學院花壇裏所種的花的品種嗎?」夜輝突然一問,讓人更加倍感費解。
「花……那不是普通的小黃花嗎?」心語苦思了一下,她記得這所學院的花全都是黃金色的。
「的確是小黃花,可是,不是普通的野花。那是名為安寧的花,一般情況下會有助失眠、寧神、舒緩壓力的作用。不過,當它成為合成毒作用的其中一種藥物的時候,就會造成被害者昏迷不醒。」夜輝一口氣解釋,同時,又轉頭望了望床上的池,輕嘆了口氣:「所以……池現在才昏迷不醒。」
「竟然是這樣……不,等一下,這麼說來,不就很難找到毒藥的成份?!」心語想一件事實,可怕的事實。
夜輝無言點了點頭,就算現在他醫術再高明也沒有用,找不到源頭,就沒法根治。
就怪他太大意,竟然會讓敵人有機可乘。
「如果,三十六小時之內,找不出藥物的成份,以及製造出解藥,池必死無疑。」夜輝眼神黯淡,嘴裏宣告出死亡的預告。
心語聽到如此震憾的消息,整個人都楞住了。
這個消息仿彿是一個玩笑,可是,卻是一個喪命的玩笑。
夜輝垂下眼簾,再次轉頭凝望著睡在床上的人,伸出手輕輕地撫上池的臉頰。
沈睡的人如同精緻的人偶一般,美麗,以及,毫無生氣。
他眼中的視線灼熱又迷惘地凝視著昏睡的人,心想一遍又一遍地思忖著:「池,這一次真得就要離開我嗎?無論是你,還是她……我總是捉不住你們的手呢……」
夜輝再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,這種感覺如同小時候那一次一樣。
他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死亡預告。
根本無法接受池會離開自己。
冰冷的房間裏,只剩下兩人無盡的恐懼,以及躺在床上的人,那微微的呼吸聲。
現在明明是只是六月上旬而已,是夏天快要來臨的時候。
可是,他們的內心卻是寒風刺骨的冬季。
掛在牆上的古老時鐘,秒針滴塔滴塔地走動,那長短不一的針,緩慢地轉移,一分秒傾訴著時間地流逝。
那是死神的歌搖,一聲一聲,如同地獄鬼怪的呢喃。
「不行!小女子不可以坐以待斃!!!」原本坐在床對面沙發上的心語,突然之間彈跳起來。
「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耶,真得要親眼看著池離開自己嗎?小女子不允許,不準,也不願意……」心語喃喃自語地說,那一張姣好的容額,此時,顯得十分蒼白。
同時,白皙的手用力地抓住裙子。
夜輝正想問她要幹什麼,少女卻毫無預告地再次化為水的形態,迅速地消失得無影無擪。
「青藤之幻。」青色射擊看到如此的情況就低呼了一聲,利用綠色的藤築起結界。以保護池在昏睡的時候,免遭他人攻擊或者打擾。接著,就快速地使出瞬間轉移,追了過去。
第二十八槍
夜輝本來想追過過去詢問心語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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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身的深藍古典旗袍襯托出少女的美好線條,飛機降至低空飛行,風力強烈地吹動,撩起少女衣擺,誘人的美腿若隱若現。
少女扶著兩旁的機門,向下俯視,目光似乎在尋找某個人。
「池,親愛的。我知道您喜歡中國特色的事物。今日,小女子這身衣服夠看頭吧!!」少女在心裏欣喜地暗忖,同時,瞬間像發現到什麼東西似的,眼裏閃著激動的波光。
她無視飛機下的人們,直接把灼熱的目光投向朝思暮想的男生身上。
她大聲的叫道:「池,親愛的!!!我在遙遠的一方,聽見您愛的呼喚啦!!因此,為了您不必牽腸掛肚,小女子跨越海洋,踏歌為您而來!!」話剛完畢,少女打了一個嚮指。飛機上立刻現場直播「太陽代表我的心」這首經典情歌的的旋律。
隨著音樂的播放,飛機下面的人們立刻目瞪口呆,包括最偉大的殺手「幻影槍者」。
「池,請問您托白瓷帶去的信寫得很肉麻嗎?」夜輝望著飛機上那位曾被池稱為終極武器的女人,感覺她似乎又進化了。進化到,一個他們不能了解的地步。
「正常。」池一臉平常地回答。全句:「那封信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。」
「……她……果然是個難以理解的女人。」此時,這是夜輝唯一的感嘆。
三分鐘後,在場的記者們恍然醒過來,吱吱喳喳地亂扯一遍。
「嘩!實力超強的小三登場了!!!天夜輝同學要跟女人爭風吃醋!!」
「他們爭奪夢池同學之戰,到底誰勝誰負呢?萬眾期待結果!!!」
「劇情真是曲折離奇啊……」
「比上星期的話劇比賽更具戲劇化!!」
「現實如游戲嘛……」
「不過,話說回來,那長腿真美!!是女人的真長腿喔!不像上星期……是那位偽娘(池)的腿……」
然後,記者又拿著照相機劈哩啪啦地亂拍一堆。
而上面的女人,竟然坦然接受!!她還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,讓他們拍個夠!!
十分鐘後。
全場又鴉雀無聲,因為他們發現站在飛機上的那個女人很眼熟,好像在哪裏見過……
「呀!是她耶!」有人破天荒地尖叫。
「國際著名巨星兼時下青春少女偶像……」有人過度受驚,變得失神嘴裡喃喃道。
「啊!!對呀!!我的女神啊!!」其中,一人喊出宅男最愛的「女神」二字。
「竟然,會在這裏見到她,我死而無憾啦!」有人已經對紅塵無眷戀了。
最後,全場記者一致表白:「心語,我愛您!!!!」
幻影槍者想不到,一場訪問,中途變成中年阿叔向美少女的表白現場。
而此時,飛機上也出現一個貌似主持人的男子,站在少女的旁邊,舉起米克風,隆重介紹:
沒錯!!各位!!她是藍眼金髮,可愛到無敵,時下最正的「正妹」!!
這位少女如同一個謎團。
沒有人知道她從何來,沒有人知道她要去哪裏。
但是,三年前破空出道,僅僅數年,便是全球華語冠軍的三連霸。
同時,也是跨爛演藝界,踏爛演唱兩界的天後巨星。
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娶她作老婆。
全世界的女人都以她為榜樣。
擁有無數粉絲,上至九十歲的老人家,下至五歲小孩。
她是一個傳奇。
她是一個神話。
她的芳名是:「信心語!!!!!」
全場一起與主持人大喊,所有人都眼睛都變成了愛心的形狀。
「池,看來我們沒有聯絡她的那三年,她又鬧出了不少事。」夜輝微微地苦笑。
「……」池想了想‘然後點了點頭。
不愧是冥界人人害怕的海洋魔女。
即使,離鄉背井,放棄名譽地位,以及永恒的生命,毅然地來到人類的世界。她依然可怕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!!!
第二十三槍《報告》
帝庭學院的男子宿舍裡,有三道人影,其中一位女生正在瓜瓜地抱怨道。
「哎呀……為什麼要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啊!!」她對房間的大小不滿地滴咕。
「什麼呀……廁所好窄,好小喔!!」她提起裙擺,跑到浴室,結果也不滿意。
「咦?!為什麼床單是白色的?!池,應該喜歡粉紅色的呀!!」最後,她連池現在是用什麼顏色的床單也有意見。
信心語在一個小時前踏進幻影槍者在帝庭學院裏的男子宿舍房間,一直喋喋不休地唸到現在。
一位女生可以光明正大地踏進男子宿舍,她簡直是創校的第一個。
您說她如何做得到?
嗯……那是因為管理伯伯是她的超級粉絲,不但就讓這魔女進來,還要了簽名。
「真是女魔頭。」池和夜輝在心裏不約而同地幽幽感嘆。
不過,話說回來,夜輝對心語剛才發表的言論,有一句十分在意。所以,他現在思考之中,到底要不要詢問池。
「快問。」池突然冒出一句,多年來的相處,一眼就知道拍檔有疑問在肚子裏。
「這……池,請問您真得喜歡粉紅色的床單嗎?」夜輝鼓氣勇氣地發問。
「池想了想,點了點頭。
什麼?!夜輝心生自責,為什麼我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年,都不知道他的喜好?!
而且,床單還是我買的。不行!!這個週末,我要去買另一套新的床單。
青色射擊正在計劃公眾假日的時候的行程。
雖然,心語在剛才還滔滔不絕地哆嗦,但是,下一秒,她就一本正經地對池說:「池,親愛的。我們該談談您給小女子的任務了吧?」
幻影槍者彼此對看了一下,池冷淡地對著心語說:「說。」
少女笑了笑,嬌聲道:「不過,在之前,小女子要喝一杯紅茶。」
半個小時後,夜輝終於泡好了紅茶和捧來一堆甜品進門。
「請問現在可以談了吧?」青色射擊優雅地放好東西在桌上,然後坐了下來。
心語坐在對面,她拿起茶杯,細細地品嘗一口,接著,放下杯子:「今次的委托人要你們追殺的對像就是……」她像是要釣人胃口似的,放慢了說話的速度。
「他自己」
答案,令人費解。
「什麼?!」夜輝蹙緊劍眉,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都沒有遇見過這種事。 而坐在一旁的池卻一聲不作。
「抱歉,小女子未能為池調查到所有的真相。他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。竟然能影響到冥界的喬河橋水所顯示的結果,真不簡單。」心語垂首,小臉蛋略有愁容。對於自己今次的表現,只能調查到一部分的真相,十分自責。
「不怪。」池看了看她,吐出安慰。全句:「放心,我不責怪您。」
心語立刻擡頭,雙眼像發亮似的,思忖著:「愛上這個人,果然是正確的選擇!」
池沒有發現自己被心語盯著,反而是夜輝把全部都看在眼中,他無奈一笑,咳了一聲:「那麼這次的受托人便是帝庭學院的校長兼理事?!」
心語認真的點了點頭,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池。
「這麼說……他應該不是要我們殺他,而是,想把我們引進這所校園而已。」
說完,夜輝偷偷地瞥了池一眼,拿起茶杯,輕輕喝了口。
「無論如何,您們都要小心。因為,你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掉進了對方的陷阱裏去了。」心語擔憂地說道,關切地視線一直不離池的身上。
再怎樣遲鈍,一個男人給女人如此灼熱的視線盯著,還是會察覺到的,何況是一
個敏銳的殺手。不過,就算池被她弄到渾身不自在,他也沒表現出來。
他只是專心地分析心語的話。
這次的話劇在全國現場直播,加上他們又不知死活地參加比賽,還跟滄狠之牙大打出手。無論身手,面貌,甚至可能是身份……他們都暴露出馬腳了。
凡是看過那套話劇的殺手……全國的殺手都知道他們待在帝庭學院。雖然不一定可以猜得中他們的真實身份,可是殺手在天生的本能驅使之下,鐵定會尋找高手對戰,絕不會放過他們這條大魚。
逃走?不,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,長相已經暴光了,他們一定認得出來。
更何況,身為殺手,豈有逃走之理?要他們以後怎樣在殺手界立足呢?!
夜輝也聽出心語的意思,他也和池想著同樣的事情。
「我當初就奇怪……為什麼黑白雙子和滄狠之牙會知道我們待在那裏。現在一切都想通了,一定是敵人把我們的消息放出去。」夜輝說出自己的感受。
因為,他們在幫受托人辦事的時候,為求對方知道任務的進展情況,他們會透露其行跡於對方知道,以獲得信任,及方便報告。
「現在再約他出來,幹掉他?」夜輝提出提議。他覺得要快速行動才行,不可以守株待兔。
「不用。」池難得出聲,加入對話。
「對……沒用的。他這這樣做一定作好準備,不可能再出現在您們的面前。而且,就算找出來,把他殺掉……全國的殺手也還是會來找您們……」心語為池的話補上很長的解釋。
那麼我們就怎麼做?坐以待斃?!夜輝綿長的丹鳳眼此時透出一絲憂愁。
「以實力讓他們惶恐、害怕、震驚,知難而退。」池鮮少地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。
夜輝聽見池的這的話頓時放下心頭大石,對啊……有什麼好怕呢?!
而,心語凝望著孤傲淡泊的男生,心中略有所思。
其實,她還查到一點東西。
就是生死簿上有關池和夜輝的壽命……那應該不代表什麼吧?
還是,等現在的問題解決後,再向池求證好了。
第二十四槍《對話》
在空中花園的西南邊,有座古色古香的涼亭,學生們平日在休憩的時候,可以在這裏談笑風生與捉棋玩樂。涼亭旁邊有座噴水池,池中有許多金魚在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。佇立於水中的假山,寫意十足。其背後的花花綠綠,更具自然的味道。
此時,夜輝獨自坐在涼亭裏喝酒。
他一聲嘆息,舉起手中的酒杯,一飲而盡,甚有「花間一壺酒,獨酌無相親」的詩意。
所有經過的女同學們均紛紛註視著夜輝。說什麼有愁感的男人,很有男人味。
夜輝一邊喝酒,一邊和自己捉棋。
人生最大的敵人是自己,這是他所信奉的宗旨。
尤其是一位殺手而言,為了追求技巧與實力的進步,首先要擊敗的便是自己,而不是其他人。
所以,青色射擊偶爾也會自得其樂地躲開其他人,自己一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「為什麼還一臉憂心的樣子呢?」突然一把動聽的女聲入耳,他擡頭一看,原來是海洋魔女。
心語詢問眼前俊美異常的男子,雖然她只對池的事情感興趣,不過他是自己心儀男生的拍檔,好歹也關心一下才對。
「為什麼突然開心我?請問您終於要改變交往的對像嗎?」夜輝半開玩笑地說,其實他根本就不相信心語她會對池以外的男人感興趣。
「唉!!抱歉!!雖然,您是美男一名,可是,小女子心中只有池而已。」少女笑了笑,即使知道對方只是開玩笑,但是她也要說清楚。
而且,還補充道:「小女子只所以開心您,是因為將來我和池結婚了,以他的人際關系來說,只能被逼請您作伴郎了!!為了將來著想!對!小女子就大發慈悲啦!」說完,心語眼底閃過計謀的目光。
雖然,夜輝沒有期望過這這女人會說出好聽的話。可是,這還真讓他感覺十分無奈。
巨大的螢幕投映出海洋魔女與青色射擊的行動。
老人伸出枯萎般的雙手,快速地按下遙控,關掉電源。
此時,房間裏燈火通明。
「呵……輕而易舉便中計了。」老人得意洋洋地說,心想著原來傳說中的幻影槍者都不外如是。
他放下遙控,雙手放在肚子上,躺在椅子裡,閉目養神。
「父親大人,這招借刀殺人的計謀真妙啊!我們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動用全國的殺手,不!是全世界的殺手與他們為敵。」年輕貌美的白衣少女眼中閃著敬佩的目光。
老人也喜悅地點了點頭,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:「現在,我們只要坐收漁人之利就可以了。」隔岸觀火,此及兵家常媵之計。
少女認真地聽著其話語,不時適當地點了點頭。
突然,老人像是想起了什麼,打開雙眼,回頭一問:「女兒啊……那個女人是什麼人?已經調查出來了嗎?」突然出現在幻影槍者面前的女性偶像,總覺得她身份不簡單。
他花了這麼多年才知道世界上除了有人類的世界,原來還有所謂的冥界,天界和精靈界等等,這可是科學角度不能解釋的東西,單是這點就讓人狂喜無比了。
不過,由於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,似乎要進入另一個世界,還是很困難。
但是,那位女人卻好像可以進入冥界,而且簡直就像以前是那裏的居民。
「父親大人,根據調查顯示,這女人在殺手的世界也很出名,殺手們均稱其為海洋魔女。」少女陳述著,她想起一些有關那女人的資料。
「哦?她也是殺手?」老人尚有一絲疑問,如果只是普通的角色,他們毋需在意,全力對付幻影槍者就行了。
「回父親的話,她並不是殺手。不過,聽說是在五年前才和幻影槍者他們認識的。自那之後,就纏著紅色子彈不放。後來,在三年前,她無端端和幻影槍者他們分開,獨自一人在偶像界發展事業。接著,現在又不知怎麼地突然出現。」
少女一口氣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,接著又補充道:「雖然,實力蠻不錯,不過在許多殺手們的眼中,她似乎只是一個對紅色子彈過度狂熱的白癡女人。」
她想起從剛才在帝庭學院的門口所發生的事情,看來資料不假。
老人深思了一下,然後說:「即使如此,也不可以放鬆。」
「請放心父親大人。女兒明白。」少女恭敬地回答。
反正,擋他們者死。如果到最後發現是眼中釘,拔掉就可以了。
老人在心裡暗沈。
第二十五槍《偶像新生》
雖然在那次的話劇過後,已經快到兩個月了。但是,世界各地的媒體,尤其是每一天早晨的報紙上的頭版,依舊不離池和夜輝的身上。
不是,有一句話說:「時間可以沖淡一切」嗎?為什麼在他們身上就不見奏效呢?
那全是因為眼前這個身穿著帝庭學院女生校服,兼時下青春少女偶像的女人的功勞!
因為,她無端端乘飛機從天而降地出現,惹來新聞界更多的桃色緋聞。
而且,加上當時她那直球到不能再直球的表白,在全國電機現場直播後,池很慘!真得很慘!
也許,對一個男人來說,能給一位大美人當眾表白,這是何等幸福的事情。可是,池並不想任何女人向他表白,尤其是這架終極武器!
現在好了,不但全國的仇家和殺手要千裏追殺他,連全國的雄性動物也仇視他,活像他搶了他們的老婆似的。
那種眼神就像現在全場的男同學一樣,直直地盯著他,盯得他的背有夠酸!可是,當那些男同學不再望他,轉回視線,望著臺上那架武器的時候,卻又溫柔到嚇人的地步!
「唉……」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真是聞者流淚,聽者心痛!
可是,在這非常時期的中,這女人還火上加油地轉校到帝庭學院,真是在嫌戲唱得不夠熱鬧呀!
讓池苦惱的女人此時正在講臺上,優雅地站立著,連男老師的眼睛也快變成了心形。
「大家好呀!我的名子叫作信心語。」少女甜蜜地一笑,用著嬌聲介紹著自己。而且身上明明是普通的女生制服,可是不知為什麼穿在她身上就是不一樣。
「……連穿校服也可以穿出自己風格,果然是終極武器啊!」夜輝小聲說道。
他看見向來不把感情表露在臉上的池都重重地嘆氣,以及還一臉無辜地站在講臺上介紹自己的女人,他再一次對眼前這一位魔女,佩服到五體投地了!
就在幻影槍者心中各有感嘆的時候,心語無視他們的痛苦,再次語出驚人地補充:「我是池的未婚妻,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哦!」說完,嫣然一笑,迷倒眾生,緩緩地走到池旁邊的空位坐下。
「何時多了一位未婚妻,為何本人我都不知道?」池在心裏慘叫起來,他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有爭著眼睛說大話的能力。
「池,這女人看來不僅是終極武器,是生化武器啊……」夜輝坐在不遠地位置上,用心靈對話同情地說道。
池可以怎樣只答呢?他只好沈默不語了。
而在心語說完這番話之後,全班男同學一臉死了爹娘的心碎表情!!
「我的女神啊!!!怎麼這麼沒眼光,竟然愛上那塊冰?!」池瞬間又感到背出有無數紮人的視線投來。
他拿著筆,用力一握,啪一聲,斷成兩半。
「嗚呼……,她果然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樣,遙不可及耶!!」有同學一把眼淚,一把鼻涕地抽泣,那人還把擦完的紙巾投到池的頭上。
「忍住!」池在心裏叫著,然後冷靜地把頭上的紙巾取了下來,接著準確無比地把紙巾投向教室裏某一角落的垃圾桶裏去。
他雖然很想發脾氣,可是,一想到事後會換來夜輝的嘮刀,就努力地把怒氣壓了下去。
「啊!!我不要做人啦!!我要去當和尚!!!」有人激動地吶喊,隨手便把頭上的假髮扔到池的左腿邊,然後衝出了教室的門口。
「原來,我們班上、有男生小小年紀就光頭耶!」心語向池地位置靠近一些,小聲地發出感嘆,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池真得想掐死這個女人!!現在如此混亂的局面,全是因為她的關系。
就在池思忖怎樣弄走把這個請來容易,送走卻困難無比的女人的時候。
倏地,一聲巨響破窗而入,窗戶的彩色玻璃頓時破碎滿地,一支箭已經深深地刺入窗口對面的牆壁上了。
教室內瞬間香氣充斥,一股異香伴隨箭而來。
猛地,池感到神智不清,眼力沈重。
「嗚……」他發出一絲悲鳴,就啪一聲倒地了。
全班同學看見這一幕,都感到錯愕不已,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不適。
第二十六槍
由於夜輝被安排在教室門口第一排的最後一個位置,所以,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過來,就眼巴巴地看著池倒下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「池?!」夜輝低呼一聲,眼神化為焦急與慌張。
他心急如焚地趕到池的身邊,將那小小的身軀半躺在自己的懷裏,以及小心翼翼地把小腦袋輕放在肩上。然後,他將懷裏的人的右手一翻,伸手探向池的脈象。
夜輝額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,直到感到池的脈象還有跳動,才輕呼了一口氣。
青色射擊在長久的殺手生涯中,學懂了任何的急救措施。他比同行的殺手更為優秀與專業。無論是中醫或者西醫,他都瞭如指掌。尤其是中醫更是苦練多年。
因為,在生命快到盡頭的時候,世上沒有人可以及時施出援手的。
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而已。
他們被稱為幻影槍手,在眾多的殺手中,突圍而出,擁有壓倒性的實力。可是,許多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過去。
他們也曾經因力量的微薄而被小覷,也曾被強者追殺,甚至,被推向絕望的邊緣。
當時,他們為了生存,而逃亡到深山野嶺藏身。
那時,池和他身負重傷,可是荒山野嶺並沒有良好的醫療設備,就算有山草藥,也不懂得運用,因此他真得以為他們沒法再生存下去了。
就在感到人生又一次踏入死亡的開端之時,他們被一位平水相逢的神醫相求,幸存性命。自此,他並立志要努力研究醫術,不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。
不過,即使擁有一身絕頂醫術,但是夜輝並不想運用出來。
因為在運用的同時,就代表他們又一次踏入危機的深淵之中。
「池,你不可以有事的。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,絕對不允許。」夜輝在心中強烈地請求,眼神是無盡愁緒。
他好恨自己,為什麼常常都阻止不了池受傷。
明明,他們只想努力地生存下去而已,可是,這樣簡單的願望也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考驗。
「啊?!!!池!發生了什麼事啦?!」心語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,也呆若木雞許久,選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急急地靠過來。
「輝,告訴小女子,池到底怎麼啦?!」藍瞳如海的少女,此時眼底充斥著化不開的恐懼。
可是,夜輝此時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感受。
他快要發狂了,快要不能思考了。
同時,無視在場的所有人,他將懷裏的人橫抱了起來,當場使用瞬間轉移。
頓時,如同科幻片上演的景像一樣,憑空消失得無影無擪。
「輝!等、等一下。」心語企圖想追上去,可是,人影卻轉眼即逝了。
她在心裏不滿的滴咕:「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,也不要一聲不作啊!!」
然後,她臉色凝重伸出白皙的手,輕巧地打了一個嚮指。
瞬間,整個人化為水的形態,猶如水造的人偶般晶瑩剔透。接著,嘩一聲,整灘水潑了下地,水的面積迅速收縮,幹掉。地面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,一點水漬也沒有。
眾人活生生地在十分鐘之內看見超脫現實的景像,都呆呆地站在原地。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清醒得過來。
最後,在半天後,有人總結出:「啊……心語在拍新戲耶!!而男主角是謎樣學生!!嗯……讓人好恨!!我們也想演出耶……」
夜輝一回到房間就輕輕地把池放在床上,蓋好被子,然後坐在旁邊,臉色凝重,略有所思。
浴室裏的水管有一陣陣水聲滾動,接著,水龍頭浮出一大團水,水不停地蠢動,形成一位女性的軀體。
「池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啦!!?快告訴小女子!!再不告訴我,就對你不客氣,青色射擊。」
心語氣衝衝地來到幻影槍者的房內,眼神一變,語氣變得冷冷地:「小女子,關心池的份量,不比您少哦!」
「請您冷靜一下,好嗎?」夜輝溫和地說,此時的心情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焦急。
「冷靜?這種時候教小女子如何地冷靜呀?!」心語柳眉一挑,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青色射擊。
如果說眼前的男子為了池可以到瘋狂的地步,那麼她又何嘗不是呢?
「……池,他中毒了。」夜輝在心裏嘆氣,終於回答了海洋魔女的問題了。
「什麼?!開什麼玩笑?!小女子才不會相信呢!」心語一口咬定是青色射擊在欺騙她。
一位永遠的強者,是誰也很難相信,會如此容易地倒下來。
夜輝凝望著眼前的少女,語氣變得冷漠而疏遠:「別忘了,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人類而已。就算是最強的存在,也會試過迷惘,失意,悲傷,憤怒。我們也有生病的時候,受傷也會感到痛,寂寞的時候也會想有人陪伴。」
一直以來,他和池就是如此地渡過那一段又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。
少女霎時因他的話而啞口無言。
也許她真得忘記了,池也是人類的事實。
忘記了他和自己不同種類、不同世界的事實。
自己雖然放棄了永恒的生命,但是卻擁有長壽的歲數,而且在生命完結之前,她不會生病,不會令,不會熱,只會正常地老死而已。
夜輝望著少女如此失意的模樣,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。可是,他在心裏又思忖道:「也許永遠沒有人可以真正理解到……我和池的存在。」
心語身體抖了抖,臉色略為蒼白,雙手瞅著裙子。
「抱歉……」她現在唯一可以說得話,只剩下抱歉而已。
夜輝又重重地嘆了口氣,別過頭去,平靜地說:「不,我的語氣也不太好。你並沒有錯,是因為池中毒了,我就亂了分寸。」說完,又深深望了床上的人一眼。
而男子那失神的樣子卻盡收少女的眼底。
「可是,池為什麼會中毒呢?小女子不明白呀!!」心語鼓起勇氣發開。按道理說,他們做事一直比別人謹慎,就算有時候粗心大意一點,也不會讓人真正危害到性命。
否則,他們也不會有性命活到今天。
第二十七槍
「合成毒作用。」夜輝突然吐出一個名詞。
「什麼?不是吧?」心語露出驚訝的表情,蹙著柳眉,伸出白皙的手指,放在唇邊輕咬了幾下。
她知道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意義。
所謂的合成毒作用,是使用十幾以上的中藥調制而劇毒。本來,如果各自使用,會有調理身體的作用。可是,當這些藥材分別在不同時間和地點向同一個人使用,便會造成中毒現像。
而且,甚至因為時間和地點的不同,會造成難以找出其中藥的成份,因而失去搶救的最好良機。
因此,使用合成毒作用,是殺手界的大忌。
因為,它無視殺手使用實力而公平決鬥的原則。
「這樣說來,那剛才箭所發出的幽香就是最後一種毒藥?!而在之前,池曾經碰過前幾種毒?!」心語猜測道,接著低頭深思一下,又說:「這樣一來,就可以解釋,為什麼在場的所有人,包括輝和小女子為什麼聞到香味會沒事,而池卻會立刻倒下。
「對,就是這樣。」夜輝點頭,表示認同她的猜測。
「而且,池還是在不知不覺之中,掉進這個中毒的陷阱裏去。」接著,他又補充了下。
「不知不覺?」心語疑惑,以池殺手的警覺性應該會察覺蛛絲馬艫的。
「請問您有留心到帝庭學院花壇裏所種的花的品種嗎?」夜輝突然一問,讓人更加倍感費解。
「花……那不是普通的小黃花嗎?」心語苦思了一下,她記得這所學院的花全都是黃金色的。
「的確是小黃花,可是,不是普通的野花。那是名為安寧的花,一般情況下會有助失眠、寧神、舒緩壓力的作用。不過,當它成為合成毒作用的其中一種藥物的時候,就會造成被害者昏迷不醒。」夜輝一口氣解釋,同時,又轉頭望了望床上的池,輕嘆了口氣:「所以……池現在才昏迷不醒。」
「竟然是這樣……不,等一下,這麼說來,不就很難找到毒藥的成份?!」心語想一件事實,可怕的事實。
夜輝無言點了點頭,就算現在他醫術再高明也沒有用,找不到源頭,就沒法根治。
就怪他太大意,竟然會讓敵人有機可乘。
「如果,三十六小時之內,找不出藥物的成份,以及製造出解藥,池必死無疑。」夜輝眼神黯淡,嘴裏宣告出死亡的預告。
心語聽到如此震憾的消息,整個人都楞住了。
這個消息仿彿是一個玩笑,可是,卻是一個喪命的玩笑。
夜輝垂下眼簾,再次轉頭凝望著睡在床上的人,伸出手輕輕地撫上池的臉頰。
沈睡的人如同精緻的人偶一般,美麗,以及,毫無生氣。
他眼中的視線灼熱又迷惘地凝視著昏睡的人,心想一遍又一遍地思忖著:「池,這一次真得就要離開我嗎?無論是你,還是她……我總是捉不住你們的手呢……」
夜輝再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,這種感覺如同小時候那一次一樣。
他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死亡預告。
根本無法接受池會離開自己。
冰冷的房間裏,只剩下兩人無盡的恐懼,以及躺在床上的人,那微微的呼吸聲。
現在明明是只是六月上旬而已,是夏天快要來臨的時候。
可是,他們的內心卻是寒風刺骨的冬季。
掛在牆上的古老時鐘,秒針滴塔滴塔地走動,那長短不一的針,緩慢地轉移,一分秒傾訴著時間地流逝。
那是死神的歌搖,一聲一聲,如同地獄鬼怪的呢喃。
「不行!小女子不可以坐以待斃!!!」原本坐在床對面沙發上的心語,突然之間彈跳起來。
「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耶,真得要親眼看著池離開自己嗎?小女子不允許,不準,也不願意……」心語喃喃自語地說,那一張姣好的容額,此時,顯得十分蒼白。
同時,白皙的手用力地抓住裙子。
夜輝正想問她要幹什麼,少女卻毫無預告地再次化為水的形態,迅速地消失得無影無擪。
「青藤之幻。」青色射擊看到如此的情況就低呼了一聲,利用綠色的藤築起結界。以保護池在昏睡的時候,免遭他人攻擊或者打擾。接著,就快速地使出瞬間轉移,追了過去。
第二十八槍
夜輝本來想追過過去詢問心語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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